王妃(1 / 2)

剑横空 连淙 2236 字 2020-12-15

正说话间,门口又有一阵喧闹传来。霍斯鲁朝连淙笑道:“想来是我们来自中土的王妃来了。你不去打个招呼?”

连淙笑着摇了摇头。不多时,大流士已经牵着一位盛装女子走了进来。那女子一副大月氏贵妇的打扮,小腹微微隆起,显是已经有了身孕。大流士远远朝连淙和霍斯鲁挥挥手,带着那女子进去了。

连淙不知道自己还能从霍斯鲁处问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倒也不便就此离去。门口忽然进来了两个大月氏人打扮的小童,一个光头,一个红发,可不是颜岐和小石头神山上人?颜岐笑嘻嘻地朝连淙道:“韩嫣姐姐要疗伤,把我们赶出来了。可不是我们偷懒哦。”

连淙笑了笑,让他们自去找乐子,只是不要跑太远。一边阿伊娜欲言又止,终于还是仰起了她高傲的头颅,一声不吭。

连淙左右不能离开,便于霍斯鲁请教些西域之事。既是长长见识,又是随意闲聊,且打发时光。

闲聊了一阵,连淙正感不耐,大流士终于带着他的爱妃出来了。那妃子走得稍稍近了些,有火光印在她脸上。连淙终于看清了她的模样,登时一阵心中突突两下,一阵悸痛。他手脚冰凉,嘴唇微微颤抖,手中那极品琉璃酒杯,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那妃子温柔端庄巧笑倩兮,鬓间一朵白花,八片花瓣上各有一丝嫣红。那不是被魔教掳去的吴采薇,更是何人!

连淙努力克制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不断对自己说,必是一个容貌与采薇相像的女子而已。他双唇喏喏,心底却清楚——即便世上有相似之人,又怎么可能鬓间有一朵仙家所赠的花儿?

旁人都去看大流士夫妇,唯有阿伊娜,一直注意着连淙。她是知道连淙来大月氏的目的的,此时见他这般模样,立时便有了猜测。

连淙回过神来,看到阿伊娜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身边,一双星月般的眸子,尽是担忧。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嘶声道:“王妃,真美啊。。。”一口干掉了杯中苦酒,却被呛得咳嗽起来。

阿伊娜轻轻拍着他的脊背。一边的霍斯鲁回头见二人不知为何亲近起来,有心撮合,笑道:“我过去看看。”径自走了。

连淙心中一片混乱迷茫。一直牵挂着的师妹,竟然成了大月氏的王妃!逾是想这事情,逾是难受,心中的暴戾隐隐抬头。忽然咻地一道瑶光,一颗玉石贴在了他的胸膛。那玉石散发出阵阵慈和之气,让他渐渐平静下来。

原来是小石头很早便到了雁荡,知道连淙与二姐妹的情事。见到吴采薇成了王妃,猜到大事不好,急忙赶回助连淙安宁心意。

连淙定下神来,朝阿伊娜歉意一笑。那边大流士已经拉着吴采薇的手,朝这边走来。连淙一拉阿伊娜的手,笑道:“我们也去舞一回!”

阿伊娜岂会不知道他这是不想与吴采薇见面?她一面恼怒连淙将她做了避人的道具,一面又实在怜惜他心中悲苦。一愣神间,已经被他拉入了舞池。连淙一手举着酒壶,一手拉着阿伊娜,在庭中旋转飞舞了几圈。他不善舞蹈,只是仗着内力深厚,搂着阿伊娜四处乱窜,一面又不停地灌酒。几步下来,舞没怎么跳,酒倒是饮了好几壶。阿伊娜放下心思,专意陪着他舞蹈。

二人胡乱舞了一回,连淙正好看到吴采薇满脸温柔,正拉着大流士的手,轻轻抚摸自己的肚子。他心中悲苦嫉妒,忽然一扬首,将手中一大壶美酒一口干了。阿伊娜正不知所措,连淙一手扶住了她的后脑,一手搂着她的腰,猛地亲了上去。

阿伊娜一把将他推开,啪地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哭着跑了出去。边上的人哄堂大笑。连淙愣了愣,又从边上一位侍女手中抢过一壶酒,仰天喝完。随手将壶一丢,掣出赤金剑,一声长啸,金黄剑气直刺云霄!

那啸声穿云裂石,肃杀悲愤。连淙一声啸完,举着赤金剑,在庭中舞了起来。众人纷纷走避。但见他白衣乌发,金剑银壶,在场中挥击腾跃,十分赏心悦目。那观者中有善铁琵琶的,当即取出与他配起乐来。一时铮铮之声中剑气纵横四塞,赢得满堂惊叹。连淙心中迷茫痴恨,一套层云十八剑舞将出来,让人目眩神迷。终于铁琵琶禁受不住,腾腾两声,弦断音垮。连淙哈哈长笑,一跃而出,转眼不见了踪影。

众人愣了半晌,才轰然鼓掌叫好。大流士见自己请来的异客如此狂放不羁,大感与有荣焉,频频与宾客举杯。吴采薇似是有什么心事,柳眉轻蹙,难以开颜。

连淙跌跌撞撞,奔回自己住处,随手将劲上玉石丢在一边,又咕咚咕咚喝起酒来。这酒越喝,他心中越是清明,越是知道采薇是真的嫁给了大流士,又怀了身孕。心中痛了,更是抓耳挠腮,四处找酒。幸而大流士见他纵酒而去,又着人送了十坛美酒来。那侍女米拉十分善解人意,送酒的人刚走,便给他抱了一坛进来。

连淙此时也不分那就是好是坏,是醇是烈。一掌拍开酒坛,仰天灌了起来。米拉见他灌酒的样子,有些好笑,又去将那些酒,一一搬进来,放在连淙面前。连淙一连喝了七八坛,哈哈一阵长笑,又饮余酒。最后一坛酒不曾饮完,已经斜躺在坐凳上,双手无力,连酒坛都举不起来了。

米拉不敢打断他的酒兴。见他终于昏睡过去,不由暗暗松了口气。她身负武艺,等闲虎豹不能近身,要将连淙扶上塌去,自不是什么难事。她知道连淙是贵客,倒是不敢随便将他提溜,而是将他打横抱起,轻轻放在了床上。又去端来金盆丝巾,轻轻给他擦去身上的汗水。

那酒后劲极大。连淙浑身发红出汗,倒是将米拉累得有些出汗。她天性风流奔放,十四岁便知人事。几年来说多不多,也颇见识过一些男子。此时连淙躺在床上任她摆布,便不由起了心思。一开始只是给连淙擦擦脸上的汗水,渐渐地便解开了他的衣襟,擦到他胸口去了。

(此处删除一千字,伏祈见谅)

总算清理干净,连淙和阿依古丽一左一右夹着米拉。米拉有些羞涩,又有些得意。三人就挤在那不大的床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阿依古丽轻轻拍了一下连淙,笑容有些放荡:“看你这么急急火火地又是喝酒又是舞剑又是转圈的,还以为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原来是要回来找这丫头啊!”她那不太流利的汉语,配上那有些取笑的眼神,此刻显得分外的冶艳。

一句话把连淙带回了现实。苦笑一声,看了看身旁双眼微闭的米拉,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有的时候你许了死,对方却许了生。这就十分尴尬了。”

米拉睁大了美目看了看他,有些疑惑。阿依古丽笑道:“这又是谁家女子,伤了你这大情圣的心了?”

连淙不是一个喜欢将事情自己藏着的人。但这样的事情,即便他再如鲠在喉想一吐为快,也是要看人的。张了张嘴,终于还是咽下了那一口叹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也没什么好说的。”

阿依古丽也不勉强他,只笑着拍了拍米拉的丰硕:“你下手倒快!早听说大流士府上有一位小姑娘艳名高张,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米拉腻声道:“婢子没有。”阿依古丽嬉笑着摸了摸她。米拉扭着身子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