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笛的长鸣声惊起一片海鸥,白色的海上小精灵盘旋在帝企鹅号上空，投下巨大的影子，这些小机灵鬼会一直跟着这艘船,直到帝企鹅号在海上绕一圈后再次回来。

白色的巨轮缓缓驶离港口，岸上没能登上船的人们羡慕的看着游轮驶向大海,不停的按着快门捕捉最后的靓影,搜肠刮肚想着如何在报道上堆砌华丽的辞藻讨企鹅人开心，科波特先生很乐意让全世界都知道他有一艘倾巨资打造的豪华游轮，虽然没有泰坦尼克号壮观,远渡重洋也够呛只能在海岸线转悠，但他们可以把它吹捧到和神盾局的空天母舰一比高低，捧出现代版的泰坦尼克号。

甲板上的贵客们懒懒散散进入船舱,海风稍微能带来一些凉爽，但晌午的阳光太毒了,就连涂了防晒油的名模们都不愿意脱下外套露出自己昂贵的比基尼和美好的身材。倒是有几个戴着遮阳帽和蛤·蟆镜的中年男人，接过鱼竿跟着侍者们去船尾海钓,一支雪茄一杯冰红茶,躺在遮阳伞下就能消磨一个上午，无比悠闲自在。

本该是最大赢家的企鹅人现在却悠闲不起来,倒不是忙于交际,那是晚上的活儿，现在他怒气冲冲带着一群身强力壮的保镖闯进三楼的一间套房里,里面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传闻要毁了他的宴会的稻草人。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企鹅人愤怒地质问稻草人。

稻草人还是他那副标志性的装扮，头上套个破麻袋，这样都没被丢进哥谭监狱，只能证明稻草人是经过企鹅人允许,从特殊途径进来的。

“别这样我的老朋友，这不是正合你意吗？”稻草人摇了摇手里的红酒，暗红色的酒液在杯子里转了个圈：“一场宴会能请来这么多人，估计你再经营十年才能达到这个程度吧。”

“你少给我来这套，之前你是怎么说的？”企鹅人伸出一只手指狠狠点了点面前的实木方桌，“你负责生产药剂，我在船上给你介绍卖家，可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这里！”企鹅人粗壮的手臂在空中画了个圈：“佣兵、政客，就连西海岸那边的黑帮都找借口派人过来了，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稻草人呵呵的笑起来：“得了吧企鹅人，我总不能把筹码全都放在你这里，想要把我的药剂卖个好价钱可不能只在哥谭竞价，你是生意人，这个道理应该很清楚才对。”

“所以你把消息散出去了！”企鹅人猛地一拍桌子：“你这个脑子里除了药剂全是稻草的蠢货！你以为所有人知道后你就能坐地起价？做梦！”他气急败坏的在屋里走来走去：“所有人都想要，药剂就那么多，卖给谁不卖给谁这都是问题，更何况你的狂暴药剂只是个半成品……”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猪队友，到头来还得让他擦屁股。

“技术早就已经成熟了，才不是半成品！”稻草人提醒他：“你见到的那个试验品只是注入的计量过多才显得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冲动……”

“你口中的一点点冲动差点杀死我！”企鹅人一把攥住他的领口，他清楚地记得，打入狂暴药剂的科恩像是一只被吹胀的青蛙，血管暴起皮肤透亮，脑浆溅在他脸上的触感到现在都让他作呕。

稻草人扯开他的手，喘了几口气，他的身体素质可不如企鹅人，要是像企鹅人一样被蝙蝠侠挂在路灯上待一晚，他准会背过气去。

“放心企鹅，药剂供应不是问题，这两天你尽情结交你的朋友就好，留给我一个晚上推销我的药剂，”说到这里稻草人莫名的笑了一声，“答应给你的我一定会给你，我们是老朋友了，不会因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搞得不愉快，你说对吧。”

企鹅人冷冷的看着他，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当然，我们可是老朋友了。看样子你似乎找了个强大又见不得人的合作伙伴？”能解决药剂供应的问题，稻草人背后的势力绝不会小，把销路送到他手里并不是他们没有渠道，而是由于某些理由不能亲自卖，这种藏头露尾的组织遍布美国，多到一时间他也想不出有哪些怀疑对象。

稻草人耸了耸肩，样子挺欠：“抱歉，商业机密”

企鹅人又笑了笑，对身后的保镖打了个手势，这次他脸上的笑容真挚多了：“你们几个可要好好照顾克莱恩先生，如果我亲爱的老朋友在外面出了什么问题，你们可是要扣工资的。”见稻草人想说什么，企鹅人又继续道：“毕竟兰德尔区的弗兰德老板也来了，谁知道可怜的克莱恩先生会不会被他打断另一条腿呢。”

“你居然邀请黑心弗兰德！”稻草人虽然带着麻袋头罩，但从他握紧的拳头和有点颤抖的声音能明显看出，他情绪相当不好。

走到门口的企鹅人停下了脚步，回头时的表情颇有些幸灾乐祸：“想把你的药剂卖个好价钱可不能挑剔买家，当然是人越多越好，我可是个生意人，你说对吧克莱恩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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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克里斯和红头罩跟在一位侍者后面，听他介绍帝企鹅号的具体设施。

“在一层这里可以直接通往剧院，科波特先生亲自监督打造的最好环形剧院，世界一流水准。”侍者带领他们进入剧院，一层又一层的环形观众席像是古罗马角斗场。此时没有剧目上演，只有发着淡淡红光的照明灯，暗红色的幕布紧闭，侍者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剧院，配着幽暗的环境显得有点诡异。

克里斯不适的摸了摸胳膊：“冷气温度是不是有点低了？”

侍者点点头，带着两人往下走去，示意他们看向舞台：“是的，我会让他们尽快把温度调上来，上一场是舞台剧《暴风雪中的蓝岭》，为了追求最完美的演出效果我们用了四台造雪机。”舞台上的水迹里还有未融化的小冰片，克里斯摸了摸，是真的冰。“很快会有清洁工过来清扫，绝对不会影响下一场剧目。您需要来一杯热红茶吗？”走到饮水机前侍者问道。

“不必了，”克里斯看了看侍者所说的移动饮水机，上面有四个出水口，分别对应着热咖啡、热红茶、热橙汁和热可可，“这里有菠萝啤酒吗？”

侍者愣了愣：“当然，您需要哪个牌子的？”

红头罩一把捏住克里斯的脖子，“再敢提喝酒我就封了你的嘴。”转头面无表情的对侍者说：“给他来杯热可可。”

克里斯缩了缩脖子，接过侍者给的热可可，不敢再说什么。

剧场里响起另一个声音，声波回荡在空旷的半圆形剧场里听起来含糊不清。红头罩仰起头，高处的一层观众席后开了半扇门，另一位侍者带着一男一女进入了剧院，似乎也在讲解着这个世界一流的剧场。

“从其他地方也能进来吗？”红头罩问侍者。

“是的，这里供观众进入的一共10扇门，每层两个，这里大概有五层的高度。”侍者解释道，红头罩暗暗记在心里。

眼尖的克里斯看见了墙上的剧目表：“下一场是《茶花女》？我们中午吃完饭来看吧，”他自豪地拉了拉红头罩的袖子：“我会唱饮酒歌诶。”

“哇，那可真是太棒了。”红头罩声音平淡，脸色冷漠，“餐厅已经开放了吗？”他问侍者。

“当，当然。”侍者觉得这两人间气氛有些古怪，不过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得以保持住脸上职业化微笑：“这边请，二层到十一层都有我们的餐厅，请收好这份导航图，您在二层可以品尝到最纯正的意大利风味甜点和法国料理，三层有中国菜和火锅、韩式烧烤……”

临走前克里斯抬头看了一眼，顿时明白了红头罩为什么语气那么差。

刚才进剧院现在还没出去的两人是布鲁斯·韦恩和他的女伴。

去餐厅的路上，克里斯和红头罩一人拿一半菜谱，尝试讨论出今天的午饭。

“直接去法国餐厅吧，狄安娜以前说过想尝尝顶级的松露和鱼子酱是什么味道，我想替她尝尝。”克里斯指了指前面的法国餐厅。

红头罩直接拉着他上楼：“相信我，没什么好吃的，顶多是有点贵而已。去三层尝尝松鼠怎么样，我没吃过松鼠。”

克里斯看了眼中文菜谱：“松鼠和鱼炖起来不会好吃的，你忘记你做的爆炒羊腰子和炖猪蹄了吗？我可不想再吃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