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苹果。”

“还记得怎么拼写吗？”

“……别问这种白痴问题,我只是失忆，又不是傻了。”克里斯坐在病床上，表情有些不耐烦,他刚才照了照镜子，头顶秃了一大块。不戴帽子都没法出去见人。

“抱歉陆先生,这只是个流程,毕竟大脑是个很精密很复杂的地方，我们需要确定您目前的状况……”护士长爱丽丝笑容满面的说道，弗兰德先生支付了一大笔治疗费,就算陆先生有点什么后遗症，那也得出了医院再发作，在医院就得表现得好好的,他们可不包售后服务。而且出了医院再进来又是一笔收入。

果然，跟着开颅大师有肉吃。

“我现在很好,只是脑子有点乱。”克里斯按了按太阳穴，突如其来的记忆让他头晕脑胀。失忆后也就他老板和认得便宜姐姐能够信任了。目前他的记忆乱糟糟的,只能想起来他以前似乎还……挺有钱？

等等,自己这么有钱怎么会沦落到被狄安娜这个野丫头捡到的地步？那一年连人型都变不出来，多养几个保镖也不至于伤的这么惨,难不成当时在渡天劫？保镖全都被劈死了？

也不对,老祖宗天赋异禀活了那么久都没雷劈它，自己才活了多少年？浪都没浪够呢渡个屁的劫,就算遭雷劈也不该活下来才对。

想到这儿，克里斯心里有点慌，肯定是有人要害我。变种人？魔法师？还是和我一样的同族？他们想干什么？要钱还是要命？

刹那间，克里斯看护士长的眼神也不对劲了。这女人说不定也是被派来对付我的。如果他们知道我恢复记忆了会怎么做？不行，得赶紧把杰森叫过来,这里太危险了。

“我老板呢？”克里斯警惕的看着护士长，这女人他不认识，鬼知道是谁的人。

“弗兰德先生正在和巴顿大师喝茶，他为您的手术担心好久了，我们刚刚通知了他，他马上就到。”护士长忙不迭的说，冲旁边的小护士打了个眼色：顺路把巴顿大师请来，这家伙眼神不太对。

很快，巴顿大师和杰森一前一后进来了，两人看着克里斯的眼神有点复杂，不知在想什么。

克里斯在他们来之前就把帽子罩在头上了，现在他还是那个olboy。巴顿看了他的帽子一眼，露出慈祥的笑：“不枉我拼着折寿的风险也要把您救回来。看起来您恢复的不错，虽然我是一把老骨头了，可显而易见，医术还没下降。陆先生还记得我吗？”

奇了怪了，怎么醒的这么快，万一记起点什么，这住院费可不好收啊。

克里斯盯着巴顿看了一会儿，摇摇头：“抱歉，不记得了。”得赶紧恢复记忆才行，这老头是他的主治医生？是敌是友？他求助的看向杰森。

杰森看了一眼巴顿大师，走到克里斯床边：“没关系，他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你还记得我？”

克里斯点头：“当然，我老板嘛。”他一直没在这里叫过杰森的名字，就是防着别人，杰森也听出他的意思了，愣了愣。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点是哪？”

“唔，修车店？”克里斯想了想，记忆有点乱，好像是这里吧？

“你还记得是怎么到哥谭的吗？”

这次，克里斯想了好一会儿：“好像是坐火车？”

杰森看了巴顿一眼，皱皱眉。这个反应速度太慢了。他再次开口问道：

“安培力的计算公式是什么？”

“……”

“开普勒第三定律是什么？”

“……”

“金属钠与氯化铁溶液的反应公式是什么？”

“……”

这次克里斯沉默了好久。

杰森抱着双臂，不满的看着巴顿。

巴顿大师脸上罕见的出现尴尬之色：“咳咳，那个，恢复记忆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大脑可能自动分出了优先等级，先恢复比较重要的记忆……”

“可这些知识是他失忆后在高中应该学会的，难道做完手术这些记忆也会受到影响吗？”

“……这个，这个。大脑是一个非常神秘的领域，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对吧。而且……”巴顿飞快的瞟了克里斯一眼：“应该学会不代表他就会，您说对吧？”

“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不好好学习的人吗？”克里斯不满的反驳，翻身从床上跳下来对杰森说：“老板我们可以走了吧？我觉得我差不多好了。”

巴顿大师和护士长一听，顿时大惊失色，慌忙阻拦，哪有做完开颅手术当天就出院的，就算是巴顿他能力特殊，那些大佬们做完手术还不是在医院休养了十天半个月给足了面子，要知道他们收的费用三分之一都是住院费，黑心的巴顿连杰森的陪床费都算上了，那可是不小一笔收入，进肚里的钱怎么能吐出来。

克里斯皱着眉拨开两人：“别挡道，我刚恢复记忆，要做的事情多着呢，没时间跟你们耗。报销单子寄到我公司就行……”他突然顿住了，公司叫什么来着？

听克里斯都这么说了，巴顿大师露出一丝忌惮，也不再阻拦。杰森注意到这一点，暗暗思考，巴顿忌惮的是克里斯还是他的公司？或者是他背后的人？

“医疗费我帮你垫上了，之后还我就行。”杰森拍拍他的肩膀，钱的事儿不急，别被巴顿这贪婪的家伙黏上就好。

巴顿气得直瞪眼，刚才不是谈好了吗？

克里斯了然，看了巴顿一眼，收下杰森的好意。“谢了老板，我慌着回去看看，也不知道我的房子有没有被收回去。这次真的非常感谢你，巴顿大师，有空我会来拜访你的。”最后这句话他说的意味深长。

身后，巴顿大师看着克里斯背着包，领着他的老板熟练地穿过走廊，从电梯里慢慢下降，直至消失不见。

“爱丽丝，你觉得陆先生是真的不记得我了？”巴顿喃喃道。

护士长看着电梯，抿抿唇：“……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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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着走做什么？不打算在休养一段时间？我和你姐姐请过假，没有那么急。”

地下隧道里，杰森小声问克里斯。前面两个领路的黑人离他们老远，似乎在忌惮什么不敢靠近。杰森也不在乎，反正这段路他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