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说他现在有没有问题。”杰森皱眉看着显示屏上的编号,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莫尔顿耸耸肩，既然红头罩已经表态他也就不劝什么了，几行数据出现在屏幕上,他指着其中几段对红头罩解释：“完全没问题，从发育状况来看他现在相当健康,上次的枪伤现在全好了,连疤都没有，他的细胞活性是正常人的好几倍，你要是想进行详细检测那就需要抽血化验……”莫尔顿两个手指伸到红头罩面前搓了搓,意思是：得加钱。

“不用了。”杰森想到克里斯身份不明，不想把他的血样交到莫尔顿手上，“你这里能做头部ct吗？”

莫尔顿有些惊讶的看了看体检舱：“当然不能,我说了这是低配版——这小家伙脑子出了什么问题吗？”

“我只是猜测。”杰森想了想，从怀里掏出巴顿医生的名片递给莫尔顿：“知道巴顿·马克斯韦尔吗,有人建议我带他去看看脑子。”

“开颅大师巴顿？”莫尔顿饶有兴趣的翻了翻名片：“如果是他的话，还是挺靠谱的,这老头的手术成功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带他去做个检查也不错。大脑是个精密的仪器，我的水平只能治个外伤,里面我就无能为力了。能拿到他的名片,你最近去纽约干活了？”

“没有，别人给的。”杰森走到体检舱前面,敲了敲舱门，示意克里斯可以出来了。“这个圣玛丽医院在哪？”美国有大大小小无数个圣玛丽医院，这还是明面上的，地下世界的医生不会嚣张的在正规医院干活，大部分像莫尔顿一样,鬼精鬼精，藏得连谷歌地图都找不到，没有人引路就别想见面，谁能想到他在哥谭剧院底下藏着呢。只有小部分后台势力强劲，在正规医院挂个名也没人敢动，这个巴顿医生说不好是哪种。

莫尔顿笑了笑，拿着名片得意的晃了晃：“巴顿那老家伙喜欢玩花样，一大把岁数还喜欢搞这种把戏，其实地图就是名片——有打火机吗？借个火。”

从杰森手里要到打火机，莫尔顿啪的一声打着火，点燃了手里的名片。纸质名片飞速燃烧，冒出一缕缕白烟，留下来名片里的金属骨架。

半个手掌大小的银白色金属骨架，正好组成了一副线路图，莫尔顿吹了吹上面的灰烬，把金属骨架递给红头罩：“纽约铁路线路图，回去找地图比对一下就知道在哪——”

“叮铃铃铃铃铃——”

刺耳的警铃突然响起，体检室的几人立马进入战备状态，助手奥利弗和杰森飞快的掏出枪对准门口，杰森还把口罩换成了更能遮挡面容的面罩。莫尔顿弯腰一个打滚，躲到体检舱后面，克里斯裤子还没提上，看见几人的架势立刻钻回体检舱，扎进泛着淡绿色的营养液里。

“咔哒”天花板处发出机关转动的声音，几个探头从各个方向伸了出来。

莫尔顿脸色一变：“da！快点关上……”

话音未落，高压水流从各个方向喷射出来，把在场的几人浇了个透心凉。

“……关上烟雾报警器。”莫尔顿抹了把脸，绝望的闭上眼，冲助手摆摆手。杰森和奥利弗缓缓放下枪，细密的水流顺着枪落到地上。

奥利弗踩着水花一路小跑，很快关上喷淋系统，地面上已经积了一层水

“……你的报警器是不是有点过于敏感了。”杰森甩甩枪上的水，把面罩扯到鼻子上，露出下半张脸，微薄的嘴唇看起来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这种面料沾上水容易不透气，他得想办法换一种。

莫尔顿尴尬的笑了两声，心疼的看着泡了水的仪器，后悔的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消防安全大于天，哥谭剧院木质结构比较多，容易发生火灾……”看着满目疮痍的体检室，莫尔顿又气恼的跺了跺脚。

克里斯哆哆嗦嗦爬出体检舱，吸饱了水的一对大翅膀垂到地面，羽毛湿乎乎的黏在一起，看起来瘦了一大圈。

杰森皱着眉抹了把克里斯的翅膀，摸了一手粘乎乎的液体，嫌弃的在他身上蹭了蹭。

“里面有卫生间，赶紧进去洗洗。”

“洗完翅膀也干不了。”克里斯心疼的看着自己揪在一起的羽毛，洗完又得掉一地。

“吹干再走。”想到昨天晚上他给这只鸟吹了整整一个小时的毛，杰森觉得手腕有点隐隐作痛。

密道的门开了，听见动静的年轻门卫小心翼翼的伸头探进来：“……需要我帮忙吗？”

看了看还沉浸在悲痛和后悔中的医生，奥利弗叫住了门卫，让他带来两套干净的衣服。

剧院外，在车里等的昏昏欲睡的迪克和达米安熬过了午饭，终于等到了从剧院出来的克里斯和杰森。

达米安和迪克躲在车窗后面，看着已经上车的两人，不约而同的揉了揉眼睛。

“……喂，迪克，你看见了吧。”

“……是啊。”

“他们进去的时候穿的不是这一身。”

“……我知道。”迪克系好安全带，发动汽车远远的跟在黑色雪佛兰后面。“别想太多达米安，你是不是该开学了？”

“是你想得太多，蠢迪克。”达米安撇撇嘴抱着胳膊，“这个月请假几天了？工资扣了多少啊？还能吃得起麦片吗？女朋友追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