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二遗书(12)(1 / 2)

赌城深处 海宁 4201 字 2020-12-18

这个“石头”今年三十八岁,比阿宁还大一岁。但是却宁哥、宁哥地叫了十几年了。他这辈子最佩服的人就是阿宁,无论阿宁在监狱还是在外面,一个电话,石头就是他的左膀右臂。上次两人因为一同敲诈勒索都被判刑,是阿宁一个人担下了所有的罪责才使石头被判缓刑,可见他俩兄弟情深。因为阿宁目前不稳定,输掉的那几千万元又有风险,所以他轻易不想连累别人。虽然石头没家没业了无牵挂,但阿宁一直也没动用他。这次就不同了,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去江苏讨债是有风险的活,他这才调动了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的石头。接到阿宁的电话石头乐坏了,马上准备启程。

洗漱完毕,施慧还没有醒。阿宁趴在床头仔细欣赏这个大美人儿,她那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地翘着,清新的发香让人心醉,睡裙的吊带松松地搭在颈窝上,阿宁咂了一下嘴,这样的人间仙子到底是什么造化的呢?咋就落到自己手上了呢?见鬼!

真他妈太美了,阿宁忍不住在她面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又用手机拍了一张睡美人的照片,之后才打电话叫餐。放下座机阿宁又拿起手机,因为只要一开手机,杨琳琳的信息就蜂拥而至,而且每一条信息都能把人逗乐。但是此时的阿宁却不敢回复,他怕这闹人的小妖精太粘人,让自己受不了,可是心里又是很想她的。这让阿宁很矛盾,施慧如娴怡静美的西子,美得不敢让人去打搅。而杨琳琳则是欢蹦乱跳的山涧小溪,总能让人随着她的叮咚之声而快乐。这两个女人在阿宁心里没事就掐架,一个说我漂亮又文静,一个说我也漂亮又活泼,怎么地吧!搅得阿宁心神不定。每次翻看杨琳琳那几张“花间词”时,阿宁都不由自主地心神摇曳。

正看得起兴,施慧娇滴滴地说:“老公,抱抱!”

阿宁赶紧过去把柔软的娇躯抱起来,亲了一下她的脸颊儿,轻声问:“昨晚你俩唠到几点啊?”

“你不知道呀老公?小黄花早上八点才回家,她爸妈那时候下班,否则她还得搂你再睡会儿呢!呵呵。”施慧在阿宁怀里跟一只小猫似的乖巧。

“搂我睡?你干啥去了?”阿宁怀疑地问。

“我也搂你呀!我们一边一个地搂你,左拥右抱了你都不知道,真可惜!临走她还亲了你一下呢!而且特别有礼貌地对我说谢谢,呵呵。”施慧摸着阿宁的面颊。

“我靠!还来个双飞,你不是收费了吧?”阿宁真是理解不了女人的世界了,惊讶地张大了嘴。

“识者分文不取,不识者千金不卖!小黄花多可爱呀!还把她昨晚准备的套子拿给我看呢!”施慧眨着大眼睛笑望着阿宁。

“他妈的,你俩一对傻子,脑袋都让驴踢了是咋的?”阿宁把施慧一下扔到床上,摔的她“哎呦”一声,继而抱着被子娇笑。

被人看破糗事的难堪,让阿宁的脸红了一下。

等施慧洗完澡,阿宁针对她的罪错,实施了警戒性的“惩罚”。虽是手下留情,但仍让施慧两度晕厥。事后她告诉阿宁:“别的女人对你的追逐让我亢,不知道是为什么?甚至你没碰我,想想都痒。”

阿宁边去开门接饭边说:“我就说嘛,你要是没病那他妈肯定是大夫有病,哪天我喝点儿,来个二女共侍一夫,你说咋样?”

“那可不行,我躲出去,或者你带她去别处,反正是小黄花我就不难过。”

看施慧的样子不像说假话,阿宁苦笑着摇了摇头,撇着嘴说:“你没告诉她我有多猛吗?”说完夹了一块牛肉扔嘴里,使劲儿地嚼。

“讨厌!你不会怜香惜玉呀?”

“哼!那小身板儿……别忘了楼下停台救护车。”阿宁边吃边没好气地说。

两人正说笑着,阿宁的手机响了。一看是云娜打来的,阿宁跟他闲聊了两句就挂了。云娜这几天来了好几个电话,总是说今天来明天来的,结果一直到今天都没来成。不过,阿宁和她的友谊倒是逐渐升温,她多给阿宁的那一百万人民币令阿宁一直都怀着大恩不言谢的情义。云娜的言语里更是表露了对阿宁的信赖,也许是沉重的压力让彼此同病相怜,两人的沟通含金量很高。虽然云娜凌于人上的贵气仍在,但是,对现状的无奈与迷茫她是不瞒阿宁的。

放下云娜的电话没十分钟,手机又响了,阿宁一看,竟然是前些日子因端码而认识的东北大佬肥胜打来的。这是两人继上次见面之后的第一次联络。阿宁原本以为自己跟这位大佬不会再产生什么交集了,这个电话多少让他有些意外。

“喂,大哥,近来可好?”阿宁的语气很是恭敬。

肥胜还是那么豪爽,粗声大气地说:“我在几内亚呢,忙活矿的事儿,还得跟当地几股小军阀瞎混,也挺有意思的。兄弟你还在澳门呢吧?”

“在啊,什么指示?”

“哦,是这么回事儿,我有个小妹到澳门了,她就爱玩儿,往死祸害钱,你帮忙接待一下。”

“呃……好啊!不知大哥要求啥规格啊?”

“哈哈……我这小妹儿就是疯玩儿,高兴是唯一的要求。兄弟你有模有样儿,又有气魄,陪她两天,只要她高兴咋的都行。哈哈……”

阿宁还是有点糊涂,追问道:“我还是没听明白,她是赌啊还是……?”

“嗯……”肥胜犹豫了一下,说道:“她呢,钱儿不差,其实不咋爱赌,就是刚离婚,寂寞,缺伴儿,呵呵……”

阿宁更糊涂了,犹疑着问:“大哥,你的意思是让我客串鸭子啊?”

肥胜哈哈大笑:“哈哈……,她要是能看上鸭子我就不找你了,这丫头口味儿高着呢,尽玩高雅的。那啥,冲大哥,我差着人家一道。呵呵……”

这回阿宁听明白了,原来肥胜欠着这个所谓小妹的人情,这是打算拿自己送礼啊!他心里有点别扭,可能叫个男人面对这种事都会不舒服。他为难地说:“大哥,兄弟还真没干过这个,我还真……”

肥胜笑呵呵地打断他的话:“诶,兄弟,大哥不会让你白帮忙,见面你就知道了,我这小妹谁见谁傻,不但不亏,还得让你有赚头儿,肯定比你抠客端码强。哈哈……如果亏了,大哥补。”

阿宁一合计,有钱赚的话还值得一考虑,但纯粹的鸭子自己是当不了。既然肥胜这位大人物说亏不了自己,那就值得一试。于是他用些许无奈的口气说:“那行吧,大哥咱可把丑话说在头里,兄弟要是胜任不了的话,你可别见怪。”

“妥!妥!你出手我放心,一会儿她联系你。哈哈……挂了。”

“嗯。挂了。”

通话结束之后,阿宁很优越地看了眼施慧,意思是好货又上门了,老子是香饽饽吧!

可是让他失望了,施慧脸上没有任何不高兴的表情,淡定自如,边微笑边优雅地吃着饭。

阿宁隔桌捏住施慧的下巴,用恶少的嘴脸戏道:“哼!美人儿,小爷要出台了,有啥感想吗?”

施慧捶了一下他的胳膊,用洞晓一切的神色说:“好呀,祝你生意兴隆,呵呵……”

阿宁刚想再欺负她一下,突然,电话又响了。他恨恨地瞪了她一眼,低头看手机屏幕。号码是陌生的,尾号七个“9”。

“喂,您好。”

“是张宁先生吗?我是肥胜的妹妹。”

“哦,是我,您在哪里?”

“我在渔人码头。”

“好,我现在去接您。”

“好的,一会儿见。”

挂断电话,阿宁把手机往施慧面前一伸,撇着嘴说:“北京味儿,你老乡。”

“快吃饭吧,别让人家久等。”施慧似乎根本不屑去防范一位没冒头的隐形敌人,恬笑着给阿宁夹菜。

阿宁赶紧又扒了几口饭,站起身鼓着腮帮子边嚼边凑到施慧脸上拱了一下,施慧娇笑着躲开了。

穿戴整齐之后,阿宁又回身拥了施慧一下,然后才在她不舍的目光下离开。

一见面,阿宁才证实肥胜的话果然不假,他这小妹确实谁见谁傻,但却并不完全是为她的美貌,而是一多半为她的不要脸。

这女人见到阿宁的第一眼就上下翻飞着白眼仁儿,从脑瓜门到皮鞋尖一寸不落地给阿宁来了个ct大扫描,尤其是部,勾了不下十多眼,好悬没挑起某种反应。

阿宁也不出声,就这样微皱眉头看着她。这女人三十岁不到,一米六五左右,不算高,但相当风姿绰约,那一身芦花鸡似的七分装丝毫不留死角地凸显着她的“革命本钱”,该细的地方细,该鼓的地方鼓,该翘的地方翘,该释放某种气味儿的地方释放着某种气味儿,风调雨顺地站在台阶上,那荡不羁的神态明晃晃地告诉男人们:来吧!只要你够格,姑奶奶来者不拒,保准爽死你。

但一看她那张脸,阿宁还得承认她是够资格用这种放肆的眼神看自己的。她一脸的贵妃相,五官饱满而不肥,相当协调地排列在白皙细腻的面皮上,绝对够得上发的奠基。尤其是那双不算太大的眼睛,放射的光浓烈而勇往直前,一丁丁的羞涩都没有,就跟客逛窑一个样。

“看够了吗?我叫贾妃。”娘们先开了口。

阿宁半冷半热地嘲讽道:“呵呵,这哪是假飞呀?这他妈是货真价实的真飞呀。呵呵……”

“行,肥胜没瞎眼,你够格!走吧,疯一会儿?”

阿宁点点头,上前一步拉起贾妃的皮箱放到等了几分钟的出租车里,然后把她让进来,指挥车子向永利驶去。这种情况下,谁都知道即将发生的一切必将是疯狂的。果然,车上贾妃就从侧面一直盯着阿宁看,把他看的脸色绯红。电梯里贾妃已经开始动手了,她相当大胆地掐了一下阿宁的股,满意地说:“结实。”

阿宁有些吃不消,阴着脸斜了她一眼,皱着眉头说:“我可不是卖的,你能不能弄清楚再动手?”

“哈哈……”贾妃笑得前仰后合,一下扑到阿宁肩上,拍打着他的脯说:“我知道,我知道,你这样的男人肯定不是卖的!哈哈……”

阿宁歪着脖子躲避她喷出的口气,目光鄙夷。他真弄不明白,现在这个社会咋就这么混乱不堪,男人没男人样,女人没女人样,世界观、价值观整个一大倾斜,也不知道是不是母系社会回归了咋的?前段时间的梅子就够让自己咋舌的了,今天这位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女流氓。他边躲着身体边说:“你属于哪一类啊?是暴还是倒贴?”

贾妃笑得更加猖狂了,她直接扑到阿宁身上,张开满是甜味儿的嘴唇啃了一下他的下巴才说:“我倒贴,我倒贴,你欠肥胜那十万港币不算,今天我再给你花点儿。哈哈……”

阿宁一下听明白了,原来肥胜在这儿等着自己还人情呢。他推开贾妃,轻蔑地笑了一下,说道:“肥胜的钱我不拿人顶,你打算出多少米儿?”

“哈哈……听肥胜说你敢在澳门抢码,我就早想来会会你了!英雄请开价儿?”

这时两人已经走出电梯,贾妃说完扭着身子用手掌抬起阿宁的下巴,把女流氓饰演得相当到位。

阿宁心里一漾,随口说道:“你的意思咱们这是交易呗?”

“你过良家妇女吗?超刺激的,肥胜总这么干。”贾妃一脸的荡。

阿宁没理她,掏房卡开门。

“真的,不恋爱、不下套,就是拿钱砸,专啃那些不上架的,特带劲儿!”贾妃说得眉飞色舞,仿佛阿宁早已跟她同流合污了。

阿宁把房门一推,立在门侧,让贾妃进屋,然后不屑地说:“能花钱拿下的都是卖的,都一个鸟样儿,无非多花点儿而已。”

贾妃悠着身子打了个旋儿,使劲儿砸进大沙发里,傲慢地说:“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但感觉不一样,就算都是卖,那也是奢饰品,物有所值啊。”

阿宁自顾自地点了支烟,他看这位贾妃似乎根本不屑玩弄女人那套假模假样的把戏,与梅子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心里自然还是有些同情的。因为他知道,女人到了连假矜持都不愿扮的地步,定然是有一番别具庸常的经历的,除了傻子。所以,他看贾妃的眼神稍稍柔和了一些,声音不大地说:“玩啥?赌两把还是抽两口儿?”

贾妃一下跃起身子,贴到阿宁面前就把手伸到他的下面。接下来的动作如果是拍电影的话,那就得挡马赛克了。阿宁惊了一下,抓住她的手,不解地问道:“这么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