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蔚月眼里蒙过一层阴翳，她慢吞吞的伸出手，一团爆裂的红色焰火自她的指尖跳跃出来，对着那封印的纸条燎了好一会儿，那纸条像是什么特殊金属制的，纹丝不动。

“这封印上有禁制，烧不动。”

谢蔚月哆嗦着唇，偷着眼去瞧身边这白发的魔，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封魔门的功效，他腹部的伤不见凝固，血反而流的更凶了，暗沉沉的黑色血迹渲在那黑红缎面的长衫上，一时居然也看不出来，只觉得颜色更深些，衬的他皮肤苍白若纸，居然显出几分憔悴的意味。

平心而论，这是一个长相很不错的魔。

等等，这个时候，还想这些做什么！

“这封印上自然有禁制，不然我带你来做什么，只有修道者的灵力可以焚了这几层破纸，”摩柯檀翻转手腕，一个精巧的匕首腾到了手心的位置，谢蔚月只觉得手腕一凉，疼痛缓了一步紧紧跟上。

这疯子竟然把她手腕割开了！

谢蔚月一惊，那只冰凉的手紧紧的控着她的手腕，压迫着小臂，将飞溅的血全部淋到泛黄的封印纸上，饱含火灵力的血液隐隐的含着金光，竟也一点点的消融了封印纸上笼罩的禁制，禁制一除，使用火灵力的又是道家之人，封条简直没什么抵抗力，一丝火苗拂过，便成了飞灰，摩柯檀扯了扯嘴角：“嘛，不是完全没用。”

这口吻，像是在品评一个残次品。

谢蔚月气无可气，割开的手腕放出的血有限，这么一刀，也不过只焚了那巨大的门上封条小小的一角，不多时，刀口的伤口内敛，血液也渐渐止住，摩柯檀抬了抬下巴，没什么感情的道：“继续。”

“这样放血……我会死的。”谢蔚月深吸一口气，看着这巨虎通天的石门，不可置信的提高了语气：“你不会要我去死吧？！”

“这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么，方才忘了告诉你？”摩柯檀捂住耳朵，那我现在对你说：“即使你烧了，我也要杀了你。”

“真的是，太吵了。”

他盘玩着那柄匕首，随意的在谢蔚月快要干涸的伤口上又补了一刀，新鲜的血液渗出，里面蕴含的火灵力蚕食着封印，接着火起，继续焚了那些封印的纸条，他满意的观看着那深可见骨的伤口，确认这次没那么容易干涸后，微微低头，看着她的眼里泛起的血丝，神情是他最熟悉不过的害怕、恐惧和绝望：“这么怕我？”

“真没意思。”

【行途中】

“魔族计布良久，各峰相连洞天处已经设了魔气做引，扰乱地形术，”

“从这里过去要多久”

“地形术隔洞天传送更慢，不若御剑飞行，”牧恪离镇静至极：“至少半时辰。”

顾念之点了点头，不禁在心里感叹一句，凌珏宇社交关系上这么优秀，一呼百应的，到了实际的布置方面实在是太弱了，如果原著没有男主在外一直擦屁股，天云宗都不知道被摩柯檀攻下来几次了。

“叮咚——提醒宿主，”888的声音适时响起：“检测女主生命值掉落86%——80%——”

“她是在干什么，为什么生命值掉落的这么快？”顾念之愣了愣：“那岂不是很好，她现在死了，任务也完成了。”

“如果要通过摧毁女主达到粉碎其光环的目的，那必须要当面见证她的死亡，”888一丝不苟：“如果现在女主死亡，虽然已经达到摧毁光环恢复气运的效果，但是没法记在宿主身上，你至多可以算作改变了因果线，顶多能拿到酬劳的百分之一，快冲啊！”

“话虽如此，牧恪离一时半会都没法一一拔出的魔气地引我能有什么办法……等等，魔气？”顾念之低头，看着自己这闪耀的黑色指甲：“我好像刚刚化魔了。”

顾念之在牧恪离的身上挣扎起来，她揭开蒙住眼的白绫，推了推牧恪离的胸膛：“放我下来，我现在已经堕魔，魔气的指引对我来说没有影响，我先过去。”

“不可，”牧恪离总是怕融合了本命灵器后的眼眸过于骇人，吓到她，此时正在御剑飞行，又怕她掉下去，一时之间居然也无法阻止顾念之的动作，他松松的扯住顾念之的衣角：“你要去见摩柯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