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按在地上的时候,季望鹤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
不是,说好的要换掉他这个门主呢?
方岐生是个傻子吧,他准备当着总舵、四门所有人的面直接杀了zj他?
季望鹤恨不得咬碎牙齿,额上青筋暴起,反手碰上那个离自己最近的魔教zj弟子。
他的指甲缝里是藏了毒的,只要一划,擦破了皮,剧毒就会迅速蔓延,渗透进血液中。
他骂道:“我这身衣服才穿了一天!弄坏了你zj们赔得起吗!”
制住季望鹤的几个魔教zj弟子皆是满脸防备地看着他,眼中还有一丝嘲弄,似乎觉得他这话说得确实没道理,人都快死了还惦记着自己好看不好看,漂亮不漂亮。
朱雀门所制的毒,毒性都很重,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能生效。
季望鹤估摸着时间也快到了,嗤笑一声,扭头看向这些以下犯上的混账,说道:“竟然敢对身为门主的我下手,想必你zj吧。”
然而,惨叫声并没有像季望鹤想象中的那样响起。
场面着实尴尬,他放了狠话,结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还是被惨兮兮地按在地上。
他这才皱起眉头,仔细地看了zj弟子。
那个魔教zj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季望鹤用力一挣,手骨处的关节错位,在其余人震惊的眼神中挣脱了束缚,蛊虫从他厚重华丽的裙摆下爬出,涌向身侧的人——而季望鹤沉下脸,咔哒一声,将zj其余所zj弟子,将zj嗅。
熟悉的药香气息涌入鼻腔,季望鹤霎时间就明白了一切。
他咬牙切齿的,念了句“萧无垠”,便不再留情,白皙的手指从魔教zj弟子的衣襟处顺势滑到了颈侧,看都懒得看那柄直指向自己的长剑,狠狠拧断了手底下温热的脖颈。
季望鹤心里骂道,萧无垠,这个老狐狸。
早看我不顺眼你不说,到这种时候横插一脚,跟着方岐生对付我?
换作天底下任何一个医师,就算是圣医阁的人,他也zj就剩下了zj六成,不在毒药上,而在蛊虫上……
正想到此处,一阵痒意袭来,那群蛊虫以更快的速度又爬了回来。
季望鹤:“嗯?”
抬眼一看,是那个长相很漂亮的新上任的右护法,不遮不掩,就站在他面前,唇边带笑,眉眼弯弯,笑盈盈地瞧着他,眼神虽然直白,却又不显得唐突。
不唐突才怪。
季望鹤光看了zj疼。
于是他就放低了zj视线,盯着右护法轻轻滑动的喉结看,嘴唇动了动,正要骂人,忽然福至心灵,一下子就明白了蛊虫爬回来的原因,应该就出在这右护法身上。
“你zj身上带了蛊虫?”
虽然是问句,语气却是笃定的。
而且季望鹤知道,肯定是强势的蛊虫,不然自己的蛊虫不可能这么害怕。
这天底下,除了琚瑀锵鸣蛊以外,还有什么是居于高位的蛊虫?
他深吸了一口气,得出了答案:“羽化蛊。你zj姓覃?”
覃家的那位家主覃瑢翀,年纪应该也快四十了zj,面前的这人看着却很年轻,不像。
“我姓聂。”聂秋说道。他手心里确实是捏着一个小盒子,在盒子里头,羽化蛊的母蛊正安安静静地沉睡,全然不知道外界发生了zj什么事。
其实他只是猜测,覃瑢翀给zj他的蛊虫不同寻常,毕竟只用净水就能活,这样的蛊虫太特殊了zj总舵之前,方岐生还找了当初那个潜伏在朱雀门的总舵弟子,问过他这蛊的来历,便知道蛊虫间也分了zj三六九等,而羽化蛊的排名可是在前头几位。
所zj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季望鹤听罢,心下有了zj。
驭蛊之术,属西北霞雁城的覃家独占鳌头。
制药之术,属神医萧无垠沾尽风光,无zj人匹敌。
而季望鹤两术皆通,他并不是只学了zj上怕是没人能够在他这里得到半点便宜,就算是圣医阁,他去了也zj能够力压群雄。
可偏偏就是覃瑢翀和萧无垠。
到底是怎么把这两尊大佛给zj请动的?
若是聂秋知道他心中所想,肯定会忍不住反驳他,这药并不全是由萧无垠所zj制的药交给zj典丹,典丹拿到手之后,一心就扑在了上面,不仅推出了药方子,还根据季望鹤平日里制药的习惯,做出了基本上能够化zj有毒药的解药——当然,要是季望鹤忽然兴起,做出了与原来完全不同的毒药,那就另当别论。
然而他并不知晓,所zj弟子制住了zj。
季望鹤翻了zj,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
他往旁边看去,视线扫过那群没出息的朱雀门弟子,朱雀门弟子们被他一看,个个都像打了zj鸡血似的,摩拳擦掌,又骂又跳,义愤填膺:“放开我们门主!”
还有,“兄弟们冲啊,把门主救回来!咱们朱雀门能受这个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