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家不比训练场,有事找杨亮。”
一高一低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行至训练场侧门,杨落简短地结束了教头的叮嘱,翻身上了高头的骏马。
他冲吴稚点点头,一扬马鞭飞驰而去。
后者挥手目送那身影渐远成小小的一点,转身向院内走去。
“咔嚓。”右手一重,吴稚低头去看,这才发现是自己长长的袖子勾断了路边延展出来的花枝。
这过长的花枝连骨朵的痕迹都没有,一看便从未经过修剪打理,上面蒙着厚厚的一层灰土,或许连是否开放也全凭老天爷的脸色。
他解开干枯的枝干,揉了揉被蹭脏的袖子,轻身上墙打量起了整个院子。
“这训练场是大少爷的地方,平时少有人来,你先住着。”
在杨落出现之前,杨亮敲开吴稚的门递过本家衣物简单说了几句。
“右侧的小房间有些吃喝,到点你自己看着弄。实在不行,院左大门直通城外,守着林子总不会饿到自己吧。”
他全程扶着大门语速极快,看上去匆匆忙忙似有急事要离开。
“哦,对了,霖盟战事吃紧大少爷已经回去了。我有事做后天再回来看你,走了,回见。”
其实比起路过的本家其他区域,训练场的大小规模只能说是一般情况。
但许是因为只有吴稚一个人在的缘故,这院子便怎么看也是冷冷清清了。
时近中午,日头逐渐毒辣起来。吴稚从墙头跃下回到训练场中央拿起木质武器轻轻摩挲。
这些武器虽说蒙着些许尘土但质地依然坚固,放置在有些老旧的铁质武器架上并不显眼却有自己的杀伤力。
拎起架子上窄细的单手剑,吴稚若有所思,脸上难免展露出了几分不符合年纪的成熟。
“呜——呜——”
分明白天还顶着一个大太阳,晚上却起了不小的风。那风刮得树木接连摇曳,穿过枝头发出呜呜的怪响。
吴稚扔掉手上的抹布甩着手匆匆进屋,身形却突然一顿。
下一秒,他的后膝骤然被人踢了一脚,眼前也闪过了一道寒光。
“哐!”在这情急之下,吴稚毫不犹豫地就地一滚一腿扫向桌子,让那道寒光直直地劈在了桌子上。
武器在架上,房内——
吴稚翻身而起摸向烛台,脚下却被衣摆拌了一下。
“唰——”破空声再度响起,吴稚被迫后退远离烛台,回身将桌子踢向了来人。
“哐!”脚在撞上桌子的时候还撞上了其他东西,吴稚闷哼一声,借着这个空挡向门冲去。
刚摸上门框,他的袖口骤然一沉,整个人又被扯回了黑暗的屋中。
吴稚学的功夫是大开大合的长武器战法,在这狭窄的屋中显然施展不开。
他拽着袖口稳住自己,背上紧接着又被人踢了一脚。
“哐!”他站立不稳摔在地上,被地上零散的物件硌得生痛。
顾不上脊背的闷痛,他猛然侧头,恰巧避过了直刺下来的利刃。
抬腿踹向模糊的黑影,吴稚以最快的速度起身,抵着案几警惕地盯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