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闹(1 / 2)

逆流 云世鹤 1196 字 2021-11-02

在冬岭这些喜爱作画的人家里,王小信作画的地方或许不是最大的,但一定是最有趣的。

那是他的父亲在楼顶上搭起的,形似一个四四方方的小亭子,四周的空缺可垂下布料遮挡,让往来的人不自觉就抬头会瞅两眼。

不过这房下看房上难免片面,房上看房下就舒服多了。

只见小亭的前方正对着一片宽阔的空地,背后是自家安静的院子,左侧能眺望不远处的街道,右侧还能看见断彩的房子,那真叫一个四面风景皆不同。

此时,杨陆就在这小亭子上闲适地看着空地上玩雪的孩子,心情是说不出的愉悦。

“阿陆哥哥,你不画了吗?”背后传来王小信的声音。

他啊一直都想得到杨陆的承认,所以每次都兴致勃勃地拿着一年的作品挨个给杨陆看,每一个都能说上老半天。

当然,回忆着回忆着作画的心境,王小信又难免手痒,忍不住拿起画板来上几笔。

那几笔说东不东说西不西,基本没有固定主题,主要突出一个高兴。

杨陆很喜欢这自由散漫的氛围,也会拿着彩具在上面随意涂抹。

两人时而你画你的、我画我的,时而互相涂抹补充,话语上也是一会儿互相赞同,一会儿各有各的想法,玩玩闹闹转眼就是半天。

“嗯,歇一会。”杨陆伸了个懒腰,继续看着房下。

那儿正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专心地堆雪。

只见他不但堆出了几个高高低低的房子,还在房子的四周掏出了一条宽阔分叉的大河,生活气息很是齐全。

紧接着,他又从旁边拿起之前带来的木枝,修剪拍雪后裹上绿色,而后仔细地插在大河两侧。

在他的努力下,这雪堆不一会儿就褐绿相间有起有伏,看上去很是有模有样。

不过玩雪嘛,自是有静就有动。在小孩的雪堆逐渐成型的时候,不远处的雪仗也进入了白热化。

“看招!哈!”褐衣小孩用力冲一个未着外衣的孩子扔去了一个巴掌大的雪球。

“我躲,打不着打不着。”未着外衣的孩子一个歪身灵巧躲过,雪球打在墙上留下一点雪渍,碎渣稀里哗啦崩在墙边。

“这里!”旁边又有一个孩子扔出了小雪球,正扔在了褐衣小孩的身上。

“这也太小了,看我弄个大的。”褐衣小孩马上蹲下合抱,捧起一个老大的雪球向回掷去。

“哎呦。”被砸的小孩躲避匆忙,左脚绊右脚正扑在先前小孩的雪堆上。

新季初雪,雪堆本身还算松软,只是那一排枝子插得凶险,正擦过小孩的脖颈,一下子穿透围巾划出了一道长长的红痕。

那伤口给冷风一吹生疼,惹得小孩在雪堆上哇哇大哭起来。

这一哭激起千层浪,空地上一群小孩当即是懵然的懵然、来拉的来拉、伸头的伸头、愤怒的愤怒。

虽然小亭上听不分明,但堆雪堆的孩子明显生了气,硬拽着倒地的小孩离开自己的成果。

那粗暴的动作又引起了孩子同伴的不满,褐衣小孩随即一个推搡上去推开雪堆小孩。

雪堆小孩也不示弱,狠狠地将木枝和余下的雪堆几脚踩坏,直接扑到了褐衣小孩身上。

“年轻真好啊。”杨陆感慨到。

仔细一想,秩木队之前打得最不可开交的那几年,也就是他十三四岁的时候。

那时候秩木二三队还未成型,如今的成员大多在大少爷的训练场待着。

他们平均年纪十五六岁,又怀有法力在身上,闹得自然是比小孩打架要厉害多了。

你撞了我我碰了他、运功不顺心情烦躁、刚挨了顶上一顿训斥、甚至谁多吃了谁一点东西,都能发酵成几人的争斗。

撇去这些日常上的随机冲突,能让这群精力旺盛的少年光明正大从白天打到晚上的事情,自然就是两季一次的例行对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