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打(2 / 2)

接下来的好几天,阎婉都下不来床,衣食起居全靠阎姝和丫鬟照料。阎婉头一次感觉,身体如此沉痛难受,让她的心绪几近崩溃。

撩开衣袖,白皙的手臂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碰都碰不得。

阎婉倒是还承受得住,只是这娇弱的身躯受苦了。

这个世道如此不公,想要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还真得费点心思。阎婉只是出去走了一圈而已,又没碍着别人的利益,凭什么要挨打。

若是阎婉能够回到二十一世纪,这笔账便算了。

若是阎婉回不去,那便在这跟阎婵母女耗到底,总之不能白白挨了这场毒打,平白无故受人欺负,阎婉可不是只会忍气吞声的主。

“阿姝,你说……她们是如何得知我私自出府的?”

伤痛好些了以后,阎婉才开始注意起这个问题,看着替她擦拭手臂的阎姝,阎婉向她道出了自己的疑问。

一切事情都是有缘由的,更何况阎婉出府的时候她们都没有看见。

还是说,守在后门的家丁便是她们的眼线?

阎姝小心翼翼地擦拭阎婉手上的淤青,神色认真专注,好一会才回话道:“小妹也不知是何情况,当时只是听丫鬟说夫人要打二姐,所以才赶过去的。”

至于阎婉出府的消息是如何被透露出去的,阎姝是一概不知,同时她也是不可能出卖阎婉的人。

见此,阎婉试着道出自己的猜测,“会不会是他?”

阎姝抬头疑惑地看着阎婉,一时没明白阎婉说的他是谁,但很快阎姝便反应了过来,摇头否决道:“不会的,四哥他不会如此,断然不会是他的。”

“你为何如此肯定?”阎婉禁不住质疑她的话。

阎姝收起柔软的帕子,起身去到了桌前,拿起放在桌上的小瓷瓶,再返回床前递给阎婉,说道:“这瓶药膏便是四哥送来的,虽然比较廉价用效不是很好,但已是四哥好不容易弄来的,他怎么可能会害二姐呢?”

阎婉接过小瓷瓶,低眉久久凝视。

这瓶药膏效果的确不是很好,但多多少少替阎婉缓解了一些疼痛,在如此窘迫的情形之下,能有这样一瓶药膏已是莫大的恩赐。

会是她那位弟弟吗?阎婉也有些动摇了。

“况且,阿姐曾救过四哥一命,四哥不是那种恩将仇报之人。”阎姝又补充道。

救过他的命?

虽然很好奇原身与四弟的关系,但是当下的情形不适合阎婉多问,免得阎姝起疑。

“那好吧。”阎婉暂且认可了阎姝的观点,不再质疑那位四弟,但是对他的戒心仍不可失。这府中都以杨晴为尊,说不定是哪个婢女侍从看见了阎婉出府,然后向杨晴通风报信也有可能。

再次卧床不起,阎婉还是没能见到父母亲的尊颜。

在此之前,阎姝曾去哀求过阎立德请个大夫来给阎婉看看,但是被阎立德拒绝了。

理由是这是阎婉应得的,说是将来还会经历更多大风大浪,若是因为这点小病小痛就支撑不下去,那么便不必再活在人世。

阎婉不敢相信这是亲爹说的话。

不过,他说的话虽无情了些,但却很有道理。

阎婉初次来到这个世界,这些还只是开始,不就是受点伤痛吗?大不了躺几天,等伤好了以后又是一条好汉!

卧床几天之后,阎婉的伤痛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手臂上的淤青还未消散。

这天,阎婉刚能下床走动,于是便来到院子里透透气。然而,刚到院子不久,就看见了令她不顺气的人。

阎婵和她那惹人厌的丫鬟来了。

阎婉竭力忍住轰走她们的冲动,挂着笑脸立在原地,静候阎婵两人的到来。

待她们走近时,阎婉才看清阎婵面上神情较为平和,眉眼之间没有显露锋芒。她来到阎婉面前,脸上竟泛起了温和的笑意,“二姐的伤可好些了?”

阎婵关切的模样令阎婉嗤之以鼻。

她的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定是想与阎婉玩玩套路。

阎姝看见她都有些后怕,悄然拽住阎婉的衣角,谨慎地注视着阎婵。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阎姝亦能察觉。

“好多了,不知三妹前来所为何事?”

阎婉不想与之多作客套,不管阎婵打的什么主意,阎婉都能够坦然面对。

“二姐不妨坐下说话。”不待阎婉作出回应,阎婵便已转身自顾自地在桌边坐下,丝毫没有尊重阎婉的意思,说是惺惺作态亦不为过。

阎婉随之同阎姝在阎婵对面坐下,阎婉朝阎婵挑了挑眉,示意她有话便说。

阎婵看了看阎婉,眸中意味不明的笑让人深感不适,她也没有绕圈子,直接开口道:“二姐身体刚恢复,应当吃些好的。我听说城中有一家刚开业不久的酒楼,其菜品独特美味,故而想邀请二姐前去聚一聚。”

请阎婉吃饭……

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呢。

阎婉直接回拒:“我身体不大舒适,怕是无福消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