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1 / 2)

纵使遭到面前人的拒绝,可李祐并没有就此罢休,他瞧着阎婉湿润的头发与衣衫,眼中略显关怀之色,“阿婉,你浑身都湿透了,而且现在还下着大雨,你也没法离开此处。”

他接而指了指身后的马车,“你不如跟我走,我送你回去换身干净的衣衫,莫要冻着了。”

李祐关怀她的样子,还真有几分青雀的影子。

春季气温低,阎婉又淋了场雨,早已冻得瑟瑟发抖,全身冰凉。

李祐说得很对,阎婉没有车马,下着大雨没法回去,湖边又是冷风阵阵,再这样冻下去阎婉着实会受不了。

阎婉看了看这倾盆大雨,它丝毫没有要停歇的意思,反而越下越来劲。

罢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既然李祐主动邀请她共乘,那阎婉索性就坐他的马车回去好了。不管李祐打的什么主意,阎婉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就是个王爷吗,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阎婉悄悄睨了他一眼,勉为其难地点了下头,“那好吧,民女在此谢过燕王殿下了。”

“请。”李祐勾唇一笑,朝阎婉作了个手势。

随即便有侍从上前撑伞,护着二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坐进车舆内。

车舆把外界的冷空气隔绝了许多,阎婉一坐进去,便瞬间感觉暖和多了,至少不用再瑟瑟发抖了。

不得不说,皇子就是皇子,连马车都如此宽敞豪华,连坐垫都是软绵绵的,坐上去舒服极了。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马车一如既往地颠簸,只不过车舆内的座位很舒服,阎婉不至于被颠簸得浑身发麻。

在马车里坐久了,阎婉适应了车舆里的温度,便不再觉得那么暖和了。偶尔有风从帘子的缝隙里吹进来,还是感觉冷飕飕的。

李祐坐靠在阎婉的正对面,看着阎婉蜷缩的模样,他伸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披风。

李祐将披风抖开,作势要帮阎婉盖上,然而手伸至一半,手里的披风便被眼前的人夺了过去。李祐的手有些呆滞地停在半空中,却见阎婉拿着披风毫不犹豫地披在自己身上,快速地将她自己裹好。

李祐干笑着收回手,无奈道:“你还真不讲客气。”

阎婉裹紧了披风,稍微放松蜷缩的姿势,抬头看着他不屑道:“跟燕王殿下需要讲什么客气呢?殿下宽宏大量,自是不会与我一介小女子计较的。”

反正燕王这尊大佛她已经惹上了,自是不怕他会对她怎样。

李祐只能笑笑不语。

阎婉的过分自来熟正合他意,此前李祐还怕她娇里娇气抗拒他呢,现在看来倒不必担心。

在雨中行驶不久之后,马车便停了下来,紧接着外面便传来侍从的声音:“燕王殿下,阎府已经到了。”

有了上次乘坐马车的经历,阎婉这次就适应了许多,没有那般不舒适。

听到外面侍从说的话,阎婉遂将披风取了下来,重新叠好递给李祐,“燕王殿下,披风还你,多谢了。”

李祐接过披风放在一旁,并无要起身的意思。

阎婉见此,她不禁止住了起身的动作,开口询问道:“燕王殿下,不妨去府中坐坐?”

据阎婉所知,阎让是燕王的同党。

既然都已经到了阎府,为了巩固友谊,李祐也应该进去拜访拜访吧。

然而李祐却摇了摇头,倚靠在座位上歪着脑袋瞧着阎婉,十分不正经的模样,“我今日主要是来找你的,并没有打算拜访阎大人,所以这次我就不进去了。”

那好吧,随便你。

阎婉不再多作理会,起身走出了车舆。

今日撒谎出府,不知此次回去,又将要面对什么。

阎婉头也不回地走到大门口,正准备进去时,阎让的身影赫然映入眼帘,他一看见阎婉便怒声呵斥道:“你这逆女!还敢回来?”

阎婉脚步一顿,完了,她又被逮住了。

逃肯定是逃不掉的了,看阎让如此生气,应该不仅是因为阎婉撒谎出府。

阎让愤怒地走上前去,抬手指着阎婉,厉声质问道:“你说,是谁给你的熊心豹子胆,你竟敢在阿婵的吃食里动手脚?”

“阿爹,我没有。”阎婉毫不心虚地否认道。

阎婉动手的时候根本无人看见,许是因为那些厨子怕事,刚好阎婉又接触过那羊肉煲,索性就将罪责推给阎婉了。

此刻万不能承认,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见阎婉如此理直气壮,阎让慢慢收回了手,似乎有所动摇。

“你还不承认?看来是得给你点苦头吃了!”杨晴人未到声先至,阴寒的语气直让人瘆得慌,话音刚落方见她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她朝旁边的家丁使了个眼色,那两名家丁随即向阎婉逼近。

“住手!”

一道厉声呵斥划破了紧张的气氛,促使那俩家丁愣在原处。

阎婉回过身追寻着声源看去,却见李祐缓步向着自己走来,在他身后是阎婉乘坐过的那辆马车,原来他还未离开。

只见他神态严肃冷淡,不见一丝那随和的笑意,一来便自带强大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