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1 / 2)

永远是蓝天 林之雄鹰 1541 字 2020-03-27

“舅——舅的——一条胳膊保——保不住了。”刘发印说。

“怎么伤的?”

“回去再——说吧,具体我也不清楚。”刘发印说:“人现在手术室做手术,博休先垫的钱。”

“难道你舅舅上房了?摔的?”张家舅母还在问:“就摔了胳膊,没别的地方吗?”

“哎呀,妗子,不是摔的,跟随儿——她——他——他们打起来了。”刘发印看着什么都不知道的张家舅母,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跟随儿?怎么他们俩能打起来,还伤的这么重?是不是随儿也伤了?”

“随儿没事。”刘发印说:“就是舅舅被扎了两下。”

“为什么打啊?他还打不过随儿?在哪打的啊?什么时候的事?你们看见了?……”张家舅母一连串的问题。

“妗子,我一句半句也说不明白,一会儿啊,舅舅出来,咱们先看看要不要住院,先干要紧的吧。”李博休说:“我们一路过来也累坏了,先休息会儿。”

李博休虽说不像李医生那样冷面,但也绝不属于好说话的人的类型,听他这么一说,张家舅母也就不说话了,想想也是,问那么多还有什么用。

“好,天也不早了,一会儿你们回去吧,我明天看看怎么回去,需要的话,再给你们捎信。”张家舅母说。

三人坐在医过道的长板凳上望着手术室的方向。刘发印对李博休说:“不行的话,咱们先回去?明再来,这晚上也没个住的地。”

“你们先回吧,我给老头子凑合一晚上。”张家舅母说。

再说随儿那边,张洪季从李医生家回来后,问随儿:“真的是那老东西对你?”

“是啊,不光是现在,以前他也想。”随儿一说,张洪季立马现出愤怒的样子,随儿示意他消消气:

“不过我都没有给他机会,今天我直接想杀了他,就是刘家大哥大嫂过来了,才让那老东西逃了一命。”随儿说的很平淡,好像在讲别人的故事。

“这么说今天你是准备好的?”张洪季问随儿。

“是的,我提前把剪子藏在褥子下面了。”

“那还是你勾引的他?”张洪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随儿怨恨不起来了,也只是在问事情的前因后果。在他心里有个预感:随儿应该会出事且会离开这个家。

“是的,不用这招,我亲生父母的地址我永远要不出来,而且他骗咱们白跑一趟南方,还带着大勇。它本来就是想骗我一个人过去的,骗过过去跟他……我心里咽不下这口气。今天总算出了口恶气。”随儿说。

张洪季刚要开口,随儿突然哭了说:“洪季,嫁你这么多年,我没功劳也有苦劳。我要是进了监狱,等大勇大了,您别告诉她这些事,就说他娘生他时死了……”

“娘啊,你不能坐监狱,你走了,我怎么办啊?”霞妹抱着随儿就哭。

“别瞎说了,就是坐,也是我去。就说人是我伤的,他想给我戴绿帽子,我还不能伤他吗?”张洪季从坐的凳子上起来说。

张洪季娘在外屋看着孙子睡觉,里屋儿子和媳妇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觉得平时老被她瞧不上的儿媳妇,今天突然间变得很高大。如果随儿真的坐了监狱,她和儿子的日子都不好过。她明白了他对儿媳妇的责备更多的出于自私,她又感觉自己真的很傻,看着东家媳妇好,西家媳妇好,怎么就看着自己家的不顺眼。

要不是因为随儿是个外地人,还是个孤儿,随儿怎么可能嫁给她的儿子,不管从长相上说还是从条件上说,随儿能到他们家,真是他们家捡了金元宝。

可当儿子和媳妇亲亲热热过日子后,作为婆婆的她,还在儿子面前说儿媳妇的不是,甚至有些都是她随口捏造的。

看着炕上熟睡的孙儿,听着屋里霞妹的哭声,她冲到里屋说:“我老了,我去。”

“娘,您看孩子吧,没您事。”张洪季说。

“我说我去坐牢。”张洪季母亲说:“你们还年轻,在家好好过日子,我这一把老骨头了,也没多少年折腾的了。坐牢的事,我去。”

张洪季没想到一直嫌弃自己媳妇的娘今天能说出这种话来,他说:“娘,有您这句话我就知足了,儿子不会让您去受那个罪的。”

随儿就更意外了,但除了意外,她更多的还是感动,她体会到了患难见真情的温暖,第一次体会到“家”的感觉,说:“娘,您和洪季把霞妹和大勇照顾好,我就知足了。”

“不,随儿,娘一直带你不好,你别怪娘,这坐牢的事啊,要是咱们家必须去一个人的话,那我就去,还是那句话,我老了,什么也干不了了,到哪也是有口吃的就行,在家和在监狱对于我来说,都一样。”张洪季母亲说的斩钉截铁,诚恳意切。

“这也不是您说了算的,娘,人是我伤的。”随儿说。

“我都不知道我弟弟怎么那么不是人,这真要是打起官司来,坐牢的还不一定是谁呢。”张洪季母亲说。

“好了,娘,您在家看着孩子,我串个门去,我怕今天不说,就没有机会说了。”随儿说:“不坐牢我就好好把孩子带大,坐牢的话我就交待几句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