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死的(1 / 2)

raschino醒来已经黄昏时分,身上套着一件宽大的,属于gin的毛衣,她拢了拢领口,看向窗外昏沉的天空,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显示有一条未读消息,想想看也知道是suze,点看扫过消息的内容,习惯性地把消息又删掉然后手机扔在了床头上。

房间里很安静,她不知道gin在不在房间,但他应该是没有工作的。

走到客厅,看见电视机是打开的,gin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一台电脑,电视的声音被调到很小,而在raschino推门而出时,gin就感受到了动静,回头看了看她,又继续把视线放在电脑屏幕上,时不时跳出的消息说明他正在和别的人交谈着什么。

“怎么了?”

raschino也没兴趣去看具体什么内容,她从冰箱里拿出冰冻的矿泉水,拧开喝了两口,余光瞥见gin拧起的眉头才好奇地问了问,坐在gin的身边,懒懒靠在沙发的扶手上,双腿盘起,整个人蜷缩进了柔软的沙发里。

“警方在一个酒店里发现了一具女尸,死亡时躺在床上,三十岁左右,而报案人根据声音辨识是这个女性自己,就在警方赶到前十五分钟。”gin扫过和线人交谈的文字记录,风吹草动都值得关注的如今,出现这样一桩案件不是什么好事,“这个女人听说身份不一般,打听的人级别不够,也不清楚警方对这件事过于警惕的原因,并且,现场还出现了几个fbi。”

“fbi——想也不用想,总觉得又和我们扯上了关系。”

raschino听到这三个字母语气中就带上了些薄怒,眼睛眨了眨,当然,她还是最讨厌日本公安,ru借一己之力让日本公安在她心中超越所有组织,荣升黑名单第一位。

“组织背的黑锅也不少。”

gin嗤笑一声,他可是知道,虽然这些年来他干的坏事也不少,但扣在他名上的罪名绝对比他真正做过的事要延长个几十年的牢狱期限,乐观点,说不定就直接死刑了。

“那倒是可惜,这次背不成了。”raschino撑起身来看了看gin那里的聊天时间,有些惋惜地说,“suze做的,死的人是brandy。”

按照时间推测一下,得到这个结论不难。

“她给你说的?”gin挑眉。

“嗯,刚刚醒的时候看见她发的消息了。”raschino又懒懒地躺了回去,看了看gin有些阴郁的脸色,好心提醒,“她应该也给你发了,只不过是私人手机——发给我的也是在私人手机上,你常年不看那个,一周读一次消息的那种。”

也不知道该说suze是无心还是有意,但她确实让gin白白浪费了几个小时。

gin默了默,他天天都被组织的事缠着,私人手机基本不怎么看,想了想被扔在衣柜最底层的手机,他选择了一个更快捷的方式——询问,“药杀的?”

“对,她自己的那个药,药效发作要三小时,所以brandy能够算好时间给警方报案,她也不想自己的尸体因为第二天才被发现而腐烂发臭吧。”raschino顿了顿,她想起brandy和sherry大概是一起行动,至于suze为什么只字未提sherry的行踪——她选择了视而不见。

对于现在suze做的事,raschino不会再问,以前还会为了组织的利益有所观念不合,如今她只希望suze好好的活着,经历了太多,她也对修复组织里的千疮百孔感到疲惫。

想到这里,她微微抬眸,看了看gin有冷厉轮廓的下颚。

对方永远紧抿着唇,raschino想,不知他是否还如同以往一样对组织别无二心,鞠躬尽瘁。

“看什么?”

不用转头gin也能感受到她的目光,突然冷眼扫过去——倒并非故意,是他沉淀了这么多年的杀气做出的下意识反应,也只有对面是raschino,这个始终不怕他的女人时,他才能在最自然舒适的状态下与对方相处,也不担心弄碎一个玻璃娃娃。

“你觉得现在的组织是什么?”

raschino如感慨般发问。

“年久失修,摇摇欲坠的摩天大楼。”

gin平静地说道,说出这个答案时他自己敲打着键盘的手都停顿了一下,索性关上了电脑屏幕,做整个动作时都回想着,曾经他也思考过这个问题,他说组织是久经风雨,裂痕布满又稳如泰山的殿堂——不过短短几年,他才发现,从外表到核心,组织已经被渐渐腐蚀。

叛徒杀不尽,卧底清不完,回想起这些年自己接触过的人,竟有一半以上都是卧底,或者背叛了,或者死了,这很讽刺,难以想象这样一个处处是破洞的庞然大物如何在风雨中苟且存在了这么多年。

“那如果,摩天大楼最坚固的几块砖被移除了,大楼会塌吗?”

raschino发问的瞬间就看见gin如刀子般的眼神,带着极其危险的意味,“——你想跑?”

语气中的危险和周身弥漫的杀气过于浓厚,以至于raschino可以预见到自己点头的下一个瞬间gin就会反手扭断自己的脖子。

她耸了耸肩,“跑到哪里?fbi自首吗?”

只要他们还活着,没被捉拿归案,那等待着的就必然是持续一生的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