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娶妻做强?(2 / 2)

明堂便在坞堡高台内的正厅。

上挂一个匾额,上书天道无为四字,笔走龙蛇,颇为洒脱,倒是符合无为之意。

张冲穿越来半载光景,虽然勉强认得几个汉隶,但是让他书文写字,那可真是逼张飞绣花了。

这宽敞却略显朴素的明堂中,除了家主张二河外,左右两案还席地而坐了几人,一脸正肃的神情,平添了几分压抑。

案几之上,琳琅珍馐,青铜盆舆,盛满美酒,却无人动箸。

“老爹!”

张冲龙行虎步而入,一身甲叶‘叮啷’作响,打破了明堂中的压抑气氛。

“冲儿回来了,收获如何?!”旁座一个红面男子咧嘴大笑,转忧为喜,声如洪钟道。

对案一个青皮男子亦大笑道:“无需多问,自从冲儿半年前大病一场,这跟换了个人似的,就没有失手的时候!!”

这红面男子唤作紫金梁,青皮男子叫南天柱,这些都是草头名号,至于正名就连张冲亦不知,只知道是二当家和三当家,亦是张二河的老兄弟。

“徐算盘正在清点。”张冲面不改色,环揖诸位长辈,“不过粗略估算,得有小三百匹马儿,甲胄五副,口粮箭矢无算。”

张冲略带遗憾,乌丸人一人三马,却没想到砍杀了一半的乌丸人,却只掠不到三百匹马儿。

这些乌丸人精明的很,败军之际武器装备丢满一地,却把自己的马儿死死看住,毕竟只有一匹独马是逃不远的。

乌丸人惜命,连逃命都是一人数马,这不得不让张冲感叹。

几人一听斩获这般大,都有些面面相觑,纷纷夸奖起张冲智勇双全,报了那日被掠之仇。

对于这些溢美之词,张冲倒是受之无愧。他来此半载,最开始大家恭维他,无非是因为他是张二河的独子。

可如今恭维他,却是因为他行事果敢,智勇双全。

这些人长辈没读过什么书,都是底层出身,对于勇者向来是发自内心赞同的。

张二河依旧一言不发,面如静潭般不可捉摸,深不可测。

一个婢女上前,她年方二八,面若初桃,杏眸含水,修长的脖颈滑白,身材娇小,包裹在裙裾中的身材玲珑有致,如邻家少女般,神态如西子捧心,小鹿乱撞。

她的青葱玉指正托着一盆热水,胆怯的脸儿躲在蒸腾白气后,款款近来。

“少主且擦拭一番。”

她柔声懦懦,低不可闻,如受惊的玉兔般,双颊酡红。

这女子名唤赵团儿,是自己的贴身侍女,歌姬,亦是恶犬赵良于饿殍堆中寻到的义妹。

那时赵良饿的几乎失去理智,每日靠着饿殍残肉度日,寻到了这骨瘦如柴的少女,几次都欲吃掉她,可赵团儿却太过饥瘦。

赵良终究是老实汉子,认她作了义妹,在内外因素地牢牢束缚下,锁住了自己的恶念。

再后来,兄妹二人一路颠沛至幽州渔阳郡,被张二河收留,自此留在了张家坞堡。

而赵团儿自从入了张家,也愈发养的水灵了起来,一颦一笑,惹人心动。

张冲见赵团儿走来,心头邪念一起,不顾长辈在场,伸手一拍赵团儿身后玲珑曲线,惹得赵团儿娇羞一声。

见赵团儿害羞,张冲大笑,正欲卸甲。

赵团儿却赶忙伸出柔荑,抚住了张冲的糙手,赵团儿柔声道:“少主不可,当心卸甲风。”

张冲恍然,便静待赵团儿温柔仔细地擦拭自己的脸颊,再小心翼翼地用热毛巾浸湿甲叶,这才卸掉张冲的玄铁甲胄。

清水成了黑水,张冲倒成了白净人。

紫金梁捋须笑道:“兄长,冲儿这孩子到底是成人了,听闻京城的名士都与名士扎堆混,以搏名声。咱这地头蛇也得和地头蛇抱作一团,不若娶了渔阳陈家女,互通有无,日后不愁咱们张家不发达!”

赵团儿闻言,红脸儿略微一白,玉手儿有些发抖,却还是将盆舆端走,毕竟这些事儿不是她一个侍女可以掺和的。

张冲笑道:“二叔言过了,其实冲儿我并无娶妻意愿。”

“大男儿岂能无妻?”紫金梁正色道,“再说了,你是张家少主,家主唯一的独子,你的婚事可关系着张家胜败的关键,岂能不多家斟酌?”

张冲瘪了瘪嘴,当下无言,这半载来,紫金梁三天两头就跟张二河提婚嫁之事,让得张冲好生无语。

他只知道自己与侍女赵团儿处的挺水乳交融的,不需要再多个外人争风吃醋。

南天柱拍腿一笑,“冲儿说的极是,大丈夫何患无妻?冲儿智勇双全,日后成就必然不低,届时还娶陈家女作甚?照老子说到时咱张家发达了,就得娶太守的女儿!!”

紫金梁嘁了一声,不以为然,当即便要和南天柱争执起来。

“好了。”沉寂许久的张二河,打断二人争执,和蔼地望着张冲道:“冲儿,这番唤你前来,是让你与诸位长辈商量个事儿。”

“谨听教诲。”

张冲闻言,知道正题来了,一甩衣摆便盘坐于案几之后。